开放时间
周二至周五 10:00 - 18:00(最后入场时间:17:30)
周六与周日 10:00 - 19:00(最后入场时间:19:30)
周一闭馆
艺术小火车周末与节假向公众开放
颜料:
油画颜料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使用的材料,相对比较熟悉,我也知道一些品牌颜料的特性,用这么一个顺手的工具进行创作比较合适。比如国产的某些颜料覆盖性不那么好,油性大,但在有时这正是我需要的。有些颜料,比如大红、梅红隔一段时间会透到表层来,所以在用到这些颜料的时候,就要考虑之后会有什么效果。其实每种颜料都有它各自的特性、性格。这么多年,我在有意无意中在工作时养成了不在调色板上调色的习惯。如果需要一块蓝灰色的话,可能先新上一层从颜料管里挤出的红色,然后再上一层蓝色,再画几遍白色,这样就会得到一个灰蓝色。因为我以前画写实油画的时候是调色到所谓准的时候才往画布上画,颜色是集中可控的。在这么分层叠加上色时,头脑里会有一种小样的想要的颜色,但你这么分层画的时候,总有一种够不到的感觉。当你在努力想要达到的时候,往往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有时画的时候会遇到瓶颈,我会用颜料反复来回涂抹,比如颜色从冷到暖再到冷,明暗由浅到深再到浅。这种看似在消磨时间,做无用功的过程,往往会有所谓灵光一现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用颜料勾兑时间等待结果。
空间:
当你在画布上画一根线条一块颜色的时候,空间就产生了。比如一根直线可以看成是两个面相交的地方,颜色和形状都会给我们不同的感受,这是一种心理空间。我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观看和理解空间,从真实世界到照片再到图像,它经历了从三维到平面模拟三维这一个过程,而在画布上我则更喜欢一种浅层的空间。一般说来,图像是通常是由正负形构成的,正形是实在的、往前的,是画面的焦点。负形是虚的、往后的,起衬托正形的作用。单从视觉上来看,我要做的是打破和减弱正形,加强负形,这就包括加重颜料进行视觉引导,投入大量时间刻画等等,以期平衡和减弱正负形的空间关系。空间的产生往往和时间相伴随。就这一次展览题目而言,黑桥曾经是北京的一个村庄,黑桥艺术区也是我曾经工作的地方,现在整个区域被改造成了一个湿地公园,黑桥对很多艺术家来说成了一段记忆,黑桥对后来者来说也成了一个悬空的两个字,对上海的观众来说就有了一种新的指涉。不同时期不同人对同一个图像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这也是一种物理和心理的空间。
边界:
边界可以有很多定义。形与形之间会形成边界。画的四周也是图像的边界。艺术家的认知也决定了他艺术的边界。局限性和缺陷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产生风格的原因。那么风格也容易产生一种画地为牢的边界,所以艺术家要认清自己的边界在哪里,所做的工作就是尽可能的拓展它。
观看:
观看是非常个人化的行为,不同的人对同一个图像的关注点都是不同的。我在图像选择和工作的时候,会有意回避一些指向性非常明确的图像,给观众更多的解读通道。我与观众面对同一幅作品时的解读角度是不一样的,我是从里向外一步步呈现,而观众是由外向里探寻。两者有相交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理解。留给观众的通道越多,作品被解读的可能就越丰富饱满。我的作品的名字都是由画廊工作人员取的,当我把完成的作品发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会用简洁的直观的口语化的方式描述所看到的画面,这就形成了一幅画的名字。我是想以第三者的视角提供一个浅层的通道,当然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也时常发生,比如我画的是几个盆而被看成几个碗,那么这个就定义为了几个碗。这次展览的三张画从我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有勾连关系的,从颜色形态和心理层次来说,它们也是相互补充的。
母题: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外出的时候,只要条件允许,我会随手拍一些照片,没有太强的目的性。一群人一些植物一个角落,这些很多都将成为我作品的素材。当我想画一张画的时候,我把这些图片在电脑里放到最大,然后寻找最能吸引我的一个构图。可能是一个很小的局部,也可能是一个物和物之间形成的负空间。我觉得只要用心观察,生活中有很多不经意的瞬间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当我选择的局部图像脱离了原有的语境时,会有一种陌生感。图像的来源必须是我拍摄的,因为在我用镜头捕捉物象的时候,我是在场的。有了这种连接,我在之后的工作中就能更好地跟图像进行对话,能走进去。当然我也尝试使用过网络图片或者是别人的图片,但感觉跟图像有距离,很难进行深入的交流。
如果把我的创作过程用一个图形来表示的话,就很像一个沙漏。图像处于最上边。当我用相对写实的方法把图像转移到画布上后,就开始和图像进行对话,顺着图像本身的形色开始磨合,因为自然界中的形体本身有着自己稳定的结构,我不太想暴力与非常突兀的去改变它。在这个过程中,就像沙漏从上往下慢慢变窄,画面去掉的东西越来越多,主观的颜色分割也越来越多。当沙漏到最窄的部分的时候,也就是我创作的瓶颈,这个时候也最痛苦,通常会想各种办法去突破,用颜料来回涂抹,尝试各种形的风格,直到我找到理想的一个解决方式,这个过程会有意无意的在画面上留下一些碎片般的痕迹。如果沙漏上半部分是图像本身的物理范畴,那么到了下半部就属于了我的心理世界,形和色都是自己个人化的表达,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往下画,直到有展览,画作离开了工作室。以这次展览的这幅大画来说,图像是我随手拍的植物照片,当我想要画一幅画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图像特别有挑战性,几乎没有像我以前关注的正负形咬合的空间关系。构图的重心明显偏移,初步的想法是想把这株植物垂直插在地上,于是图像上就有了电脑修图的痕迹,这些都构成了画面的元素,接下来就是用相对写实的手法把图像转移到画布上,开始了沙漏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