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时间
周二至周五 10:00 - 18:00(最后入场时间:17:30)
周六与周日 10:00 - 19:00(最后入场时间:19:30)
周一闭馆
艺术小火车周末与节假向公众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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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晓曲
S: “王晓曲的绘画”,即便是在新艺术家不断涌现的当下,也是极具辨识度的存在。我们发现,这样的辨识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对于绘画中人物素材的选择和对构图的处理。我很好奇在海量的网络图片中,你是如何选择你需要的材料?
王:我最开始只是想画一些肖像画,肖像这个类别我觉得很有意思。从考前开始就画肖像,到大学基础课一直被要求画人物、人体肖像,以至于后来开始创作课,自己非常回避画人物,可能是大量画人物带来的后遗症。当毕业之后开始自己的创作时,我觉得应该面对人物这个问题了。我找了很多的人物照片,各种各样都有,但是无论我在公共空间里拍摄还是在网上找,这些人物呈现出来都是一种对外的状态,姿态神情与在私密空间中独处时是不一样的。另外我会选择十分适用于平面处理的图像,本身自带某种结构和动态。
S: 在你的一系列作品中(如《旋转》、《乐园》等)有非常多的身体形变,其中有一些是结合建筑或城市雕塑的形态,来进行对身体的解构和重组。你觉得建筑、雕塑和身体之间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王:刚刚说到人物在公共空间中的状态,人们在合影时的表现体现了这一点,往往想主动地融入拍照的背景中。我会在画中把人物体态和公共雕塑联想在一起,可能也算是一种恶趣味。当我在观察环境的时候,会把它联想成巨型的身体,这样想会引起有趣或者亲近的感觉。
S: 我们在讨论你的艺术时,曾注意到它与剧场勾连讨论的可能。比如你作品中的人物似乎都被赋予一定的社会身份和文化背景,并以一种创作剧本的工作方式串联起一个可读的叙事,你的画往往像一个完整的剧场布景一般,将人物和叙事纳入其中。你是否认可这种解读?人物和叙事的推进关系,是你看重的一个方面吗?
王:一个方面我将所有的信息视为视觉符号,我在画面中运用它们的时候把符号所表达的信息扰乱重组,获得一个全新的图像。这有点像是在运用视觉符号写作。之前我把写作内容限定在一由现实符号组成的环境中,这是一种自我限定的练习。在最近的创作中,我会通过不断的想象去解构一张图片,因此我认为绘画行为本身也像是图像发展出来的心理剧场。
S: 有评论说你的作品会让人回溯到上世纪90年代的种种,包括“油腻的中年人”、“集体主义的开会照”、“旅游景点合影的阿姨”等,你是否真的意在制造这种时代的氛围,带有对上世纪最后的集体主义文化的回望和重置?
王:我更关注这种文化表象中所体现出来的重复的结构和层层叠叠的动态关系,就像展览中的绿化带植物,或者花边,是一种装饰品。
S: 你怎么看待所谓“庸俗”与“土味”的视觉元素?
王:接着上一个问题,绘画能带来什么意义,从某些方面思考是很轻的,它可能只是用于一个客厅的墙面装饰,所以我只想呈现所有形象意义的最表面,这可能就是你说的视觉元素。对于我来说,庸俗、土味和优雅、精致是一样的,我只是画我看到的。
S: 你曾提到你的创作始终关于肖像,无论是人物还是静物,你都会把它抽象成一张张“面孔”,这种对待图像的方式是一开始就想好的吗?你是如何通过非人的物体(如《过敏》)来体现肖像的特质呢?
王:我望着墙壁上的水渍,总能把它联想成为一张面孔,非常本能。在这张画的过程中,我用了滴流的方式来处理花蕊,它形成的动态马上让我觉得花在打喷嚏。
S: 有一些评论将你与王兴伟的创作进行比较,你也在我们的“艺术家档案”中提到你关注段建宇的创作。这些艺术家的创作是否有对你产生影响?
王:刚看到他们的创作仿佛心底的秘密一下被说出来,他们在创作中反映了一种真实的迟滞,回应着环境和历史。这对我的创作有启蒙意义。
S:还有哪些艺术家对你的创作和艺术思维有产生过影响?
王:太多了,了解每一个艺术家是在激发我的表演欲,恨不得每个人都演一遍。
S:我们注意到,在这次“欢迎光临”的展览中,有一件名为《钻石》的作品,跟你之前的众多作品有比较的不同,不管是命名上,还是在构图和色彩处理上,都不再是以呈现一个场景为目的,是更多在处理人物与空间结构上的挤压与协调。这会是你下阶段的主要方向么?如果是,你希望走向何处?
王:上一个阶段我试图用视觉元素去拼组成一个抽象的形象,这个阶段我又回到了观察对象,试图无限接近一个切实可感的对象,更多细节,并且把观察转化为想象。可能下一个阶段应该是对于描绘对象的深入感受,发展到一定程度可能会抛弃摄影图像的拐棍。
S: 你如何看待你的绘画在当代的绘画逻辑框架下的位置?
王:当代绘画是否有逻辑框架我不能确定,我只能从自己所看到的、所遭遇的出发,可能就是一个展览、一件作品。其实绘画也很像在写某种感性的批评,比如某种让自己不舒服的作品会导致自己去做另外一类作品,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绘画的愉悦感,更关乎形式引发的态度和意见。我的创作某种程度上是由这样的闲言碎语组成。